本文于2018年3月28日首发于公众号AI财经社,作者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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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你往后退!我要见徐明星,叫徐明星过来!”3月24日下午,我在OKcoin的门口,已经目睹两个人要自杀了。那时,杨勇情绪有些失控,他拿着一瓶敌敌畏冲过来,逼退蜂拥而来制止拍照的OKcoin负责人。数十分钟前,他为了证明这是农药,不是白开水,将挥发性的敌敌畏洒在自己周围。围在近处的大群人吓退了,OKcoin办公区的玻璃门前只剩下他。
杨勇拿着挥发性敌敌畏站在OKcoin办公区的玻璃门前。视频/AI财经社李玲
半个小时,农药刺鼻的味道已经蔓延整个办公区。杨勇还是立在那,他此前高昂的头已经低下。他看到1米外的我,扶着头靠着花架,意识到可能中,于是开始咆哮:“工作人员呢,快过来打开门,让她进去!快!快点打开!”
冲突正在紧张地上演。过去,房地产兴盛的时期,这种以农药对抗的方法,会出现在拆迁现场,现在,币圈3点钟群兴起,科技公司也开始面临农药。
过去的几年,庄家主导的币圈里,无数的财富故事起起伏伏,他们利用各种数字币平台收割韭菜,大量的金钱在这里进进出出,有人“监守自盗”,有人请君入彀,这里也成为暗箱操作的温床。
Blur以太坊销毁量逾17400枚ETH,超越Shiba Inu:金色财经报道,据ultrasound.money最新数据显示,NFT交易聚合市场Blur以太坊销毁量已达到17,402.88枚ETH(按照当前价格计算约合3500万美元),超越Shiba Inu,后者当前以太坊链上ETH销毁量为17,391.53枚ETH。[2023/7/3 22:13:54]
而杨勇要见的徐明星,是OKcoin的实控人,还是OKex的幕后老板。2013年上线的OKcoin,曾是中国交易量最大的虚拟数字币交易平台。而2014年上线,原本想主攻国际业务的OKex,因注册地在国外,成为监管后OKcoin业务转移的主阵地。
在这个最新版本的故事中,堵住OKcoin大门的人们,相当于进入了一间。而根据指控,徐明星,既是“”的主人,又是出“老千”的人。他当然否认这一点。但从未间断的数据造假、账户异常、机器操纵、定点爆仓等丑闻,指向了币圈流行的合约交易,这是一种类似期货的玩法。
4名OKcoin的投资人来到OKcoin的办公地点楼下拉横幅。图片来源于网络
3月11日MetaMaskSwaps交易量超1.7亿美元,创历史新高:金色财经报道,Dune数据显示,MetaMask Swaps在3月11日的交易量超过1.7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随着交易量激增,Metamask赚取了约150万美元的交易费用。此外MetaMask Swaps累计成交额已突破250亿美元,截至发文时为25316298636美元;累计成交量超过669万笔,当前为6690666笔。[2023/3/15 13:04:51]
对于拿着农药的杨勇来说,这是他第二次过来了。在OKcoin和OKex上,他总计损失了超1100万元。他8个月的孩子过世,妻子提出离婚,公司岌岌可危。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见到了徐明星。他说,那时徐明星对他说:“你带两瓶敌敌畏,我和你一人一瓶干了。”
这次,绝望的他带了敌敌畏赴约。
就在3个小时前,沈阳的刘同也差点在这里结束生命。我隔着4层楼,听到上面劝阻和拉扯的声音。喊声很尖锐,不久,要跳楼的刘同被带下来了。他穿着连帽衫、牛仔裤和棕色皮鞋,手提着鼓鼓的黑色书包。他低着头,厚重的眼镜后是失焦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在会议室等待OKcoin主管到来时,他对劝他想开点的人说,“现在寻死是为了以后能活,反正回去也是被债逼死。”他不停地在那间近10平米的会议室踱步。低着头,手插在腰间,不停的叹着气,看起来极为焦虑。“死了和进监狱,哪个好一些?”他问我。刚刚,他听到OKcoin的人跟他说徐明星不来的时候,冲向了窗户。
Andre Cronje:Fantom持有超过3亿美元资产,年收入超1000万美元:11月28日消息,Andre Cronje发文介绍Fantom财务状况,其中截至2022年11月,仍有超过4.5亿枚FTM(市价约8000万美元)、超1亿美元Stablecoin、超1亿美元(其它)加密资产、5000万美元非加密资产,与此同时薪酬支出约700万美元/年。
Fantom目前年收入大于1000万美元(不包括任何资本收益),现金流为正。
据此前报道,Yearn.finance创始人Andre Cronje在其社交平台晒图:Herewegoagain,暗示或将复出。此外,其推特名称后缀也增加.ftm字样。此外,Andre Cronje在其领英页面更新职位,显示于2022年11月开始在Fantom Foundation任职Vice President of Memes。[2022/11/28 21:06:45]
这些人因参与OKcoin和OKEx的合约交易,改变了原有的生活轨迹。“爆仓的时候觉得进了地狱,接触OKcoin的人,觉得又往地狱下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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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带着眼镜,没有肉的脸上,颧骨突出明显。他拒绝任何人靠近。“我8个月的小孩也刚刚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讲话的速度也放缓,眼眶微红。他的孩子得了肝硬化,他说他是想搏一下,给孩子筹钱治病,没想到深陷局中。
分析:比特币触底,进入每四年才出现一次的投降区:11月6日消息,Capriole Investment创始人Charles Edwards发文表示,比特币未实现净损益 (NUPL) 正显示出长期持有人的流失,市场进入了过去每四年才出现一次的投降区(红色)。
此外,Charles Edwards还介绍了一种新的链上指标,称为「比特币标尺」(Bitcoin Yardstick),同样表明市场触底,接近2019年的水平。据了解,该指标采用“比特币市值/算力,并除以2年平均值”,主要是显示为保护比特币网络而完成的能源工作与价格的比率。(Capriole)[2022/11/6 12:22:28]
异常的情况早就被发现了。杨勇原本经营着一家公司,2017年5月份,他在上网时无意看到OKcoin的广告,当时比特币涨势很猛。但5月中旬,他首次买入就被爆仓,一个月的时间,他亏损超过300万元。
这300多万元中,有自己积蓄的100多万,剩下的近200万是向朋友借的。他将亏损的原因总结为“运气不够,资金不足”,他向家人保证再也不碰合约交易,债会慢慢还掉。
第二次入局时,他想再碰碰运气。700多万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全部被爆仓归零。他开始研究,究竟哪里出了错,他找出当时的K线图,他发现OKcoin的合约交易,如果加20倍杠杆,5分钟内能上下浮动300%,这显然不正常。
企业家:加密货币业务因高税收而离开日本:8月8日消息,日本最知名的加密货币行业人士之一表示,日本应该降低加密货币的企业税,以防止企业家离开该国。Web3基础设施开发商Stake Technologies Pte.的首席执行官Sota Watanabe在周一的采访中表示,因为高额税收,“至少20家或更多”的公司已经选择在海外而不是日本建立他们的加密业务。
Watanabe在2020年将自己的公司搬到了新加坡。他说,他希望日本政府明年能改变企业税。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他想把他的公司迁回日本。Watanabe称,日本可能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降低个人投资者加密货币收益的所得税。
Watanabe和其他人一起推动变革。日本的加密游说团体呼吁政府放宽企业税收规则,这些规则被视为阻碍了当地数字资产行业的增长。(彭博社)[2022/8/8 12:09:54]
3月24日那天,堵在OKcoin门口的人越来越激动了。他们都认为平台作弊了。他们将OKcoin的人围起来。这时,作为组织者之一的马瑞波,拦住了剑拔弩张的人。
马瑞波是资深投资人,相对于其他人的过激,他显得比较理智。他个子不高,T恤牛仔裤的装扮显得很随意。他讲话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这段时间,他从证监会拿到OKcoin没有期货交易资质的证明。
他2013年接触比特币,去年11月份,在看到OKex的投资人列表里广告有史玉柱、蔡文胜,他开始加入平台的游戏。叫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天晚上7点,系统突然卡顿,账户登录不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登陆进入系统,发现原本正常盈利的单被平掉。
他立马向平台的24小时客服打了电话,对方得知他还有其他的投资后,扔下一句“你就是了输不起呗”,这成为他来北京的导火线。他很生气,“我认的是规则,不认作弊。”
遇到同样问题的,还有刘同。最初,刘同投了1个比特币,涨了很多后他把32个比特币全部投了进去。1月20日,OKex用户刘同的合约账号瞬间爆仓。半个小时里,他发现自己的合约账户除了显示资金为零,无法进行操作交易外,其他功能全部可以正常运行。诡异的是,恰好在这段时间,K线图上价格开始急速下跌,然后又急速上拉。他眼看着自己被爆仓。
OKcoin要刘同签署的保证书。受访者供图
对于常江来说,他最大的感受是无奈,“就是明知道有人动了手脚,还找不到途径去维持公道。”最麻烦的是,平台可以随时在后台改记录,他现在的账户记录上,包括当时买比特币的交易记录都被删除。
突然被爆仓,让他们的生活在不可思议中陷入拮据。从19号晚上到达北京后,常江一直借住在朋友那,这样省去了住宿的开销。但他仍打算死磕到底。“走一步看一步吧,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漆黑的夜色中,不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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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OKcoin门口,喝药、跳楼的事情,我想听听徐明星的看法。他拒绝接听我的电话。现场OKcoin的负责人则不愿意评价,有人还把事情推给了OKex,并否认两家公司的关系。而后者的注册地在海外,不受监管。一个OKcoin的公关回应我说:“亲爱的,我们这边市场公关真心没有参与这个事情,不知道咋样回复呢。”她把OKcoin和OKex形容成公司间的合作关系,并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第一次维权时,杨勇曾见过徐明星。他们是单独见的面。杨勇说,徐明星对他表示同情,并说如果公司有困难可以找他。但徐明星告诉他,不管他指控的合约交易是属于违法的期货交易,还是平台操纵价格,他都没有证据。
谈到最后,杨勇记得,坐在对面的徐明星亢奋又不耐烦。讲话声音很大,语气开始强硬。“听说你过来是要寻死觅活的,你就是想闹事吧。”他说,正是在那一次,徐明星对他说叫他带两瓶敌敌畏过来。徐明星身穿白色T恤黑色西裤,看起来胖乎乎的。
当时,他撂下这句话,快速走出会议室。
有媒体称徐明星为币圈“圣”。图片来源于网络
马瑞波也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在第一次见面时,OKcoin表示可以赔。接下来的协商,OKcoin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将OKcoin负责人要求提供的账号密码和异常交易的K线图给了对方。不久,异常交易时段的K线图全部被改,并且,他账户上的交易记录也被删除。虽然60多万对他的生活没有影响,但作为一个资深的投资人,他觉得这次被对他的权威和信任都有影响。
他们认为,这家公司是罪恶的。有人决定,要么扳倒这家罪恶的公司,要么在罪恶开始的地方,海淀区群英科技园3号楼4层,结束生命。
对于杨勇来说,代价最为惨重。他感到人生陷入绝境。亏掉的1100万元中,一笔交易的钱是向公司的各个股东筹的,他还以个人名义承诺是借款。这次极端的爆仓后,妻子向他提离婚,股东们看他的眼神变得异样。家庭和工作的巨大压力使他拿命去搏。
刘同刚刚结婚一年,还没有孩子。一开始进行交易,他没跟妻子说,后来妻子发现了,但也没说什么。1月底,平台开始莫名爆仓,他背上巨额债务的同时,房贷的钱也被赔掉了。妻子向他提出离婚。
“她说大不了离呗,唉!”讲到妻子,他连连叹气。他说妻子觉得委屈,觉得“没人同情她”。对于维权,妻子也不抱有希望,但也没有阻止他。“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有没有改变。”他小声念叨着。
“如果要不到,我就死在这儿。”突然间,他像是坚定了信心。
3月16日,从山西到北京的崔瑞敏也打算死磕到底。他是第一批维权小组的成员,并幸运地见到了徐明星。那天晚上,也有人要跳楼,第二天,徐明星见了3位代表。他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他们还是没拿到钱,3位代表和其他8人都回家了,只有他留了下来。
“我说实话吧,我来时的车票是把摩拜和ofo押金退了买的,总计498元,我还把家里仅剩的一张100美元现金带来了,昨天找人换了。”他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说出自己为了最后的面子还保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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